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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中国科技大学张效初教授:如何澄清科学家与企业家之间的角色转变?

2022-04-12 03:15:18 来源:延安精神心理 咨询医生

专家介绍

个人简介:现为中国科技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江奖励计划青年学者;自2010年起,他担任中国科技大学生命科学院认知神经心理学实验室PI现任人文社会科学院心理系(筹)副主任。FrontierinPsychiatry(IF=2.8),FrontierinHumanNeuroscience(IF=2.8,GAE)编委会和许多国际顶级杂志的审稿工作。

目前,它是亚洲药物滥用研究协会药物成瘾心理治疗委员会副主席、中国药物滥用防治协会成瘾成像分会副主席、中国管理科学与工程协会神经管理与神经工程研究协会副主席、安徽戒毒康复研究协会副主席、安徽戒毒工作协会副主席、安徽社会心理学会副主席、安徽心理健康教育研究协会执行副主席。

研究方向:(1)认知障碍/精神疾病的神经机制:如药物依赖和网络游戏成瘾;(2)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影响人类先进认知功能的神经机制:如情绪、决策、爱情等(3)探索非药物技术在成瘾和其他精神或神经疾病治疗中的应用及其神经机制神经信号实时反馈tES、认知心理疗法等。

研究成果:发表在NatureHumanBehiour、BiologicalPsychiatry、Brain、AdvancedScience、Neuroimage等待国际一流杂志。

很明显,科学家在成为生物技术革命浪潮中的创新力量。

他们不是我们以前非常熟悉的大企业家,也不是站在风口顶端的互联网人,而是一群专注于自己科学研究的工匠。他们没有自己发光。在当代,技术创新使这一切成为可能。

国家还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支持科学家完成科研成果从研究向生产的转变;在十四五的相关规划中,多次提到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大大提高科技成果转成果。

宏观政策最终将作用于特定的地方和人,大量的科学家和临床专家正在积极探索科研转型的创新模式。

张效初教授也是其中之一。张效初教授是中国科技大学的教授和博士生导师。自2010年回到中国科技大学以来,他一直致力于研究药物成瘾疾病和干预机制。在张效初教授看来,这篇文章是无穷无尽的。只有当科技成果的转化真正落实到真实场景中,其社会价值才能最大化。

2018年,在别人的鼓励下,张效初教授组建了一个团队,成立了效隆科技,并根据其十多年的研究成果推出了NeuroSee脑控制器。目前,该产品已成功应用于尼古丁和酒精成瘾的治疗。

动脉橙果局对话张效初教授,接近他的创业经历,看看他是如何转变科学家和企业家的双重身份的?如何解决科研转型的问题?我也希望能给从事科研成果转化的行业同事一点启示。

以下是动脉橙果局与张效初教授的对话记录。为了方便读者顺利阅读,动脉橙果局编辑了不改变原意的文字。

找到了解市场的合作伙伴

动脉橙果局:为什么要选择干预药物成瘾疾病的研究方向?项目目前进展如何?

张:我在博士期间开始了药物成瘾的基础研究。2005年博士毕业后,我访问了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药物滥用研究所,开始了药物成瘾干预机制的应用研究。

NeuroSee脑控制仪是我们的项目产品,有两个功能模块:神经反馈和电刺激。实验证明,我们的神经反馈技术对吸烟成瘾和成瘾患者有明显的疗效,至少在治疗后三个月仍有效,对焦虑和多动症也有明显的疗效;电刺激技术也有良好的成瘾,广泛应用于抑郁、中风康复等疾病。

动脉橙果局:在什么情况下,你决定创业转化成果?从科学家到企业家,你做了什么准备?

张效初:事实上,我有创业的想法,希望把科研成果转化为实际生产力。真正决定创业,是在别人的推动下开始的。几年前,有人来找我,说要帮我转化成果。然后我们组建了一个团队,寻求投资……创业之路艰难而漫长,经历了一些事情,项目几乎死亡。在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件事:在项目的早期阶段,科学家必须成为自己的领导者和公司决策者。此外,他们不仅要关注技术创新,还要关注公司和整个行业的实时动态。这样,成果转化就可以实现。

为了更好地实现从研究到生产,我找到了一位了解技术和市场的联合创始人吕伟。

CEO吕伟是中国科技大学生科学院的同学,毕业后进入了营销领域。在过去的20年里,他曾担任特宝生物、麦克奥迪等上市公司的营销总监,具有专业的营销策略和沟通管理能力。

团队技术部分主要由中国科技大学生物理学博士马鲁负责。她带领其他全职和兼职学生解决技术问题。此外,我还有40多名硕士和博士生。我将根据他们的个人特点和意愿进行学术指导。如果一些研究生想走成果转化的道路,我会让他们加入并继续深入研究这个话题。

经过近五年的磨合,我们团队的分工合作模式趋于成熟,内部合作能力相对稳定。此外,依托中国科技大学,我们可以将优秀的资源聚集在科研硬件和软件上。

科研转型离不开市场需求

动脉橙果局:作为中国科技大学的教授,创业有哪些优势和障碍?

张效初:首先,我们有一个良好的基础研究环境。中国科技大学认知神经心理学实验室达人教授于20世纪90年代末创建。2010年张教授退休后,我开始负责认知神经心理学实验室PI研究药物和行为成瘾的神经机制。

其次,大学教师可以获得更多的人才和资本资源。例如,在中国,剽窃现象严重,屡禁不止。可以说,只要它是一项好的技术和产品,它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那么,我们如何避免被剽窃呢?只有不断改变技术,建立高技术障碍。在这方面,政府部门、中国科技大学等相关机构的人力物力支持也使我们完成了早期的技术积累。

第三,我们有一个良好的成果转化平台。为了更好地孵化更多的创新力量,中国科技大学成立了先进的技术研究所。该平台依托中国科技大学、中国科学院、省级高校等上游科技资源,重点组织技术成果的二次开发和中试转化。例如,在知识产权分割方面,中国科技大学采用发明人占75%、研究所占25%的模式,激发了教授的创新活力。

中国科技大学第一研究所也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科研转型体系。以投资为例。当找到明确的投资者时,研究团队可以申请成果转化。研究所将完成尽职调查、委托资产评估等流程,确定转化项目的初步计划,然后根据调整和评估结果制定详细的成果转化计划,经相关方同意后公布15个自然日。宣传结束基本上没什么。整个审批过程也尽可能快速、透明。

研究所也在不断改进和简化审批流程。这个过程最初需要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只要在早期阶段找到合适的投资者,资产估值就会明确,2-3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事实上,学校也担心过程太复杂,投资机构等不及了,最终出现了没有人想要专利的情况。

确实有一些障碍,但我个人感觉很少。一方面,中国科技大学鼓励教师转化成果,另一方面,我没有行政职位,有相对充足的时间。有时我认为创业可能会早几年,因为一些科研工作还没有完成,在科研和市场之间有很大的跨境压力。但总的来说,既然这件事做了,我就不能后悔,公司也得到了订单,我认为它不应该死。

动脉橙果局:要实施科研成果,必须有市场需求。你做了什么市场调查,你认为这个产品有市场?

张效初:在决定转化之前,我们确实做了相关的研究,最终确定了B端和G端的商业方向。

由于其特殊性,我国主要是强制戒除。以我们合作的安徽省滨湖强戒所为例,该所平均每年接受300名吸毒成瘾患者,人均成本至少为1万元。即使在强制戒烟之后,后期的复发率仍然很高,接近100%。据调查,我国公安和司法机构下至少有1000家类似的强制戒烟机构,市场前景广阔。

在B最后,我们主要关注医疗系统中的精神病专科医院和综合医院的精神病学,在多动症、焦虑症、抑郁症和中风康复等疾病领域有应用场景。

说实话,比我们最初预期的要多得多。一开始,我们用戒毒应用模型做了一份研究报告。随后,一些大学和三级医院的研究单位对我们表示了强烈的兴趣。

我也明白,受欢迎程度和是否可以销售是不同的,并不是所有的受欢迎程度都可以成为订单。因此,我们也在不断提高产品的应用效果和场景。最近,我们开始申请医疗器械注册证书。

技术不等于产品,科学家也应该学会妥协

动脉橙果局:创业和科研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你如何理解科学家和企业家之间的区别?在这种身份转变的过程中,你有什么困惑吗?

张效初:科学家们对技术有着卓越的坚持。在我看来,技术探索是一个追求更高、更快、更强大的过程。通过资本、资源和人才的积累,可以提高技术水平。此外,技术研究不能一劳永逸地进行。

例如,我们的产品NeuroSee在非侵入性的情况下,脑控制器可以干预大脑深处的灰核层,而其他电刺激只能触及大脑表皮。这是我们现阶段的技术优势。虽然我们的技术领先,但其他团队可能会花同样的时间制造同样优秀的产品。这就要求我们始终保持技术探索精神。

企业家的责任是让公司生得好。企业家需要考虑产品需要满足市场需求,具有良好的转化率和商业前景。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好的买家,即使产品不是比较好的,技术也不是最前沿的。

此外,作为一名研究人员,我更愿意客观地评估我的成就,展示我的优势,并提出当前的问题。我不想总是说我们的产品是世界第一,只是想说我们所做的还可以,并继续朝着好的方向前进。然而,当投资机构尽职调查时,他们可能更喜欢听好的内容,你对产品没有信心,我怎么能相信你呢。这与我在科研方面的观点有点相反。

对于投资者来说,我们希望成为朋友。首先,他能理解我们的技术、产品和技术研发不是一蹴而就的;其次,他必须信任我和我的团队。既然我们选择这样做,我们必须做好心理预设和市场调研的准备。因此,我也在努力加强我对市场、销售等方面的认知,学习如何与投资者沟通。

动脉橙果局:作为一名已进入市场的科研人员,您能为其他后来者提供一些建议吗?

张:在我看来,其实很多从事科研的人都不喜欢冲在前面,因为会比较辛苦。如果有人才有能力,有先锋意愿,我愿意下放权力。但是这种人才稀缺。而且,如果一个科研成果想从技术走向商业模式,就需要面对很多层次。如果领导真的不了解这项技术,也会对后续企业的发展路径产生认知偏差。

在创业的过程中,我也看到了许多远离企业经营的科学家想要掌握发言权的例子,从而导致企业的决策错误。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领导公司的发展,树立榜样,与政府、投资机构、市场等沟通,以便更好地融入市场。

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团队需要一个核心人员。我的理解是,早期的股权需要相对集中,如果团队没有决策中心,以后就会更麻烦。

一般来说,创业的困难并不比科学研究少。就我个人而言,一旦我找到了一件事,无论多么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在创业的道路上,一条路不能继续下去,然后找到另一条路。只要你想办法,人们总是可以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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